簡陋的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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簡陋的家
“什麽機會？”鄭萍被他說懵了。
路明炎笑著問鄭萍，“你不是想有一個她那樣的閨女嗎？我把她娶回來，怎麽樣？”
路旭比鄭萍先反應過來，“你小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老兩口都瞪大眼睛看著路明炎，期盼著他下面的話。
“我說，等小餘的案子結了，我就和她結婚。”路明炎鄭重地說。
餐桌前安靜了幾秒，他們從來不正眼看女生的兒子，要結婚？
是幻聽了嗎？
路旭還在發呆，鄭萍便先開口問路明炎，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上個月。”
“才相處了一個月，你就打算結婚？”路旭有些驚訝。
“我喜歡她好幾年了，只是她那時候年紀小，我怕嚇到她，直到上個月才敢和她表白。”
老兩口又對視一眼，這信息量也太大了！
“兒子，你是認真的？”鄭萍和路明炎確認。
路明炎很認真地嗯了一聲，“當然，前年婚房就準備好了，我現在打算結婚了，怎麽還不相信了？”
“不是，兒子。”鄭萍解釋說：“這孩子我們確實很喜歡，只是她現在……”
“我會找到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。”路明炎語氣堅定。
路旭有些擔心，“兒子，要是萬一……”
“沒有萬一，我相信小餘。”路明炎放下筷子，臉上又勉強扯出一個笑，“媽，爸，你們不用擔心那麽多，安心等我把兒媳婦給你們帶回來就行了。”
飯桌前又陷入了一片寂靜，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路明炎吃完了自己碗裏的飯，就和老兩口打了聲招呼，去了徐巖家。
徐巖今年剛結婚，正是新婚燕爾，吃完飯剛膩歪一會兒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。
“誰啊？”
徐巖覺得奇怪，這個時候能是誰？
開門一看是路明炎，馬上心裏了然，他是來幹什麽的。
“徐哥，我找你有點兒事。”路明炎一本正經地和徐巖說，轉頭又和他愛人打招呼，“嫂子好。”
徐巖的愛人有些內向，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，“你好。”
見家裏來了客人，又是要談工作的樣子，她馬上去給他們準備了茶水，之後就先回了臥室。
客廳裏就剩下徐巖和路明炎兩個人，路明炎才開口。
“徐哥，你能帶我去一趟現場嗎？”
徐巖沒想到他提出這個要求，“小路，這可不行，王隊肯定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你帶我悄悄去，我保證不破壞現場。”
“能取的證據，我們都取了，真的只能證明她們之間發生了打鬥，你去了還能找出什麽不一樣的來，還是怎麽的？”
“我今天去了回遷小區，遇到了焦成海和焦多壽。”
一聽都姓焦，徐巖回想了一下焦多餘的社會關系，“是那姑娘的親屬？”
“對，她二伯和她堂哥。”路明炎認真地說：“我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。”
徐巖聽他這麽一說，也來了興趣，“你仔細說說。”
路明炎將和焦家父子見面問話的整個過程，和徐巖說了一遍。
徐巖聽了之後也察覺出一些問題，“你覺得他們在有意回避問題？”
“對，他們很在乎那套房子。我見到他們的時候，他們應該是想進去，但因為被封鎖進不去才準備離開的。”路明炎分析說：“焦多壽之前說過，自從他母親陳艷死在裏面之後，誰都不敢去了。所以焦成山住進去的時候才沒又鬧起來。但是現在又死了兩個人，為什麽又不怕了，還急著要進去看看？”
“你懷疑焦成山的死和他們有關？”
“我還懷疑陳艷的死，他們也知道些什麽？”路明炎接著說：“一般來說，聽到別人懷疑自己家人的死有問題，不會是否認的態度。他們父子倆的反應很不正常。”
徐巖想了一下，“也許他們是不想重提傷心事呢？”
“可我一點兒沒看出他們傷心。”
徐巖搖搖頭，“這家人，都是奇葩，就好像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似的。”
“所以，徐哥，我們得在解封之前再去一趟現場。”路明炎眼神堅定地看著徐巖。
徐巖猶豫了一會兒，“我明天把你說的和王隊反應一下，他要是同意了，我就帶你去。”
“徐哥，現在行嗎？”
“小路，我理解你的心情，但你以為刑偵支隊就焦多餘一個案子？”徐巖無奈，“而且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，沒有實質性證據，還是再斟酌一下比較好。”
路明炎知道不能再催了，只能見好就收，“那好吧，我明天等你消息。”
徐巖嗯了一聲，又想到了什麽，“對了，出了這麽大的事兒，她不是還有一個大姑和一個四叔嗎，怎麽一直沒見人影？”
路明炎也才發現，他漏掉了這兩個人。
他們一直沒露面，只是因為親情淡薄嗎？
“他們也住這個街道，明天我查一下他們的住址，過去看看。”路明炎說。
“還是我們刑偵支隊去吧。”徐巖馬上把事攬過來。
路明炎沒有反駁，只是又加了一句，“我和你們一起。”
徐巖實在不想再重申他和嫌疑人的關系了，因為說了也沒用，這小子就是油鹽不進。
“等我消息吧，我明天先和王隊研究一下。”
兩人聊得差不多了，路明炎才走。
他沒有直接回家，而是去了焦多餘家。
那是一個老小區，晚上就一個門衛大爺坐在門口，他知道路明炎是這裏的片警，打了個招呼就讓他進了。
小區裏面幾乎沒有什麽綠化，簡簡單單的幾棟步梯樓排列整齊的立在那，在昏暗的路燈下，更顯破舊。
焦多餘住在最裏面那棟的頂樓，是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。
之前這房子是她租的，去年房東要賣，她手裏剛好也有了些積蓄，就和房東商量要買下來。
房東也想早點出手，就便宜賣給她了。
之前路明炎也只是送到樓下，沒有上去過，他按焦多餘說的，在對面的消防栓後面找到了鑰匙。
打開門，就在漆黑的房間裏看到了兩只閃著幽光的小眼睛。
喵~
一聲貓叫打破了黑夜的寂靜，路明炎在門邊的墻上摸了摸，找到了開關，按下。
白熾燈亮了，一只圓滾滾的三花貓豎著尾巴，站在掉了漆的木制窗臺上瞪著他。
路明炎對著小肥貓笑了一下，“別害怕，我不是壞人，是你主人讓我來餵你的。”
說著，路明炎又打量了一下四周。
這房子的裝修很老舊也很簡單，客廳裏沒有電視也沒有沙發，只有一張舊木桌和兩把折疊椅。窗臺下面有一個紙箱，裏面鋪著一個舊椅墊，應該是小貓的簡易貓窩，外面還有兩個碗，都是空的。
他走進臥室，裏面除了一張掉了漆的鐵床和一個簡易衣櫃，什麽都沒有，就連窗簾都是用舊床單代替的。床上雖然很幹凈，但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洗得退了色，衣櫃裏更是只有幾件廉價的舊衣服。這麽熱的天，空調也沒有，只有一個很小的舊電扇。
他的小餘是怎麽過的？
這是路明炎第一次來焦多餘家，他知道焦多餘平時很節省，但沒想到她的生活環境這麽差。
喵~
又是一聲貓叫，路明炎轉頭看見小肥貓就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，於是先收起了情緒，給小肥貓找吃的。
倒了一碗貓糧，又接了一碗水。
看著小肥貓狼吞虎咽地猛吃起來，就好像看到了蜷縮在監室一角的焦多餘，一樣的讓人心疼。
等小肥貓吃完了，他試著摸摸它的頭，見它沒什麽反抗的意思，就又逗了它一會兒。
“先跟我回家吧，我們一起等你媽回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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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麽機會？”鄭萍被他說懵了。
路明炎笑著問鄭萍，“你不是想有一個她那樣的閨女嗎？我把她娶回來，怎麽樣？”
路旭比鄭萍先反應過來，“你小子的意思是……”
老兩口都瞪大眼睛看著路明炎，期盼著他下面的話。
“我說，等小餘的案子結了，我就和她結婚。”路明炎鄭重地說。
餐桌前安靜了幾秒，他們從來不正眼看女生的兒子，要結婚？
是幻聽了嗎？
路旭還在發呆，鄭萍便先開口問路明炎，“什麽時候的事？”
“上個月。”
“才相處了一個月，你就打算結婚？”路旭有些驚訝。
“我喜歡她好幾年了，只是她那時候年紀小，我怕嚇到她，直到上個月才敢和她表白。”
老兩口又對視一眼，這信息量也太大了！
“兒子，你是認真的？”鄭萍和路明炎確認。
路明炎很認真地嗯了一聲，“當然，前年婚房就準備好了，我現在打算結婚了，怎麽還不相信了？”
“不是，兒子。”鄭萍解釋說：“這孩子我們確實很喜歡，只是她現在……”
“我會找到證據證明她是清白的。”路明炎語氣堅定。
路旭有些擔心，“兒子，要是萬一……”
“沒有萬一，我相信小餘。”路明炎放下筷子，臉上又勉強扯出一個笑，“媽，爸，你們不用擔心那麽多，安心等我把兒媳婦給你們帶回來就行了。”
飯桌前又陷入了一片寂靜，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路明炎吃完了自己碗裏的飯，就和老兩口打了聲招呼，去了徐巖家。
徐巖今年剛結婚，正是新婚燕爾，吃完飯剛膩歪一會兒，就被敲門聲打斷了。
“誰啊？”
徐巖覺得奇怪，這個時候能是誰？
開門一看是路明炎，馬上心裏了然，他是來幹什麽的。
“徐哥，我找你有點兒事。”路明炎一本正經地和徐巖說，轉頭又和他愛人打招呼，“嫂子好。”
徐巖的愛人有些內向，有些羞澀地笑了一下，“你好。”
見家裏來了客人，又是要談工作的樣子，她馬上去給他們準備了茶水，之後就先回了臥室。
客廳裏就剩下徐巖和路明炎兩個人，路明炎才開口。
“徐哥，你能帶我去一趟現場嗎？”
徐巖沒想到他提出這個要求，“小路，這可不行，王隊肯定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你帶我悄悄去，我保證不破壞現場。”
“能取的證據，我們都取了，真的只能證明她們之間發生了打鬥，你去了還能找出什麽不一樣的來，還是怎麽的？”
“我今天去了回遷小區，遇到了焦成海和焦多壽。”
一聽都姓焦，徐巖回想了一下焦多餘的社會關系，“是那姑娘的親屬？”
“對，她二伯和她堂哥。”路明炎認真地說：“我覺得這兩個人有問題。”
徐巖聽他這麽一說，也來了興趣，“你仔細說說。”
路明炎將和焦家父子見面問話的整個過程，和徐巖說了一遍。
徐巖聽了之後也察覺出一些問題，“你覺得他們在有意回避問題？”
“對，他們很在乎那套房子。我見到他們的時候，他們應該是想進去，但因為被封鎖進不去才準備離開的。”路明炎分析說：“焦多壽之前說過，自從他母親陳艷死在裏面之後，誰都不敢去了。所以焦成山住進去的時候才沒又鬧起來。但是現在又死了兩個人，為什麽又不怕了，還急著要進去看看？”
“你懷疑焦成山的死和他們有關？”
“我還懷疑陳艷的死，他們也知道些什麽？”路明炎接著說：“一般來說，聽到別人懷疑自己家人的死有問題，不會是否認的態度。他們父子倆的反應很不正常。”
徐巖想了一下，“也許他們是不想重提傷心事呢？”
“可我一點兒沒看出他們傷心。”
徐巖搖搖頭，“這家人，都是奇葩，就好像一點兒感情都沒有似的。”
“所以，徐哥，我們得在解封之前再去一趟現場。”路明炎眼神堅定地看著徐巖。
徐巖猶豫了一會兒，“我明天把你說的和王隊反應一下，他要是同意了，我就帶你去。”
“徐哥，現在行嗎？”
“小路，我理解你的心情，但你以為刑偵支隊就焦多餘一個案子？”徐巖無奈，“而且這些只是我們的猜測，沒有實質性證據，還是再斟酌一下比較好。”
路明炎知道不能再催了，只能見好就收，“那好吧，我明天等你消息。”
徐巖嗯了一聲，又想到了什麽，“對了，出了這麽大的事兒，她不是還有一個大姑和一個四叔嗎，怎麽一直沒見人影？”
路明炎也才發現，他漏掉了這兩個人。
他們一直沒露面，只是因為親情淡薄嗎？
“他們也住這個街道，明天我查一下他們的住址，過去看看。”路明炎說。
“還是我們刑偵支隊去吧。”徐巖馬上把事攬過來。
路明炎沒有反駁，只是又加了一句，“我和你們一起。”
徐巖實在不想再重申他和嫌疑人的關系了，因為說了也沒用，這小子就是油鹽不進。
“等我消息吧，我明天先和王隊研究一下。”
兩人聊得差不多了，路明炎才走。
他沒有直接回家，而是去了焦多餘家。
那是一個老小區，晚上就一個門衛大爺坐在門口，他知道路明炎是這裏的片警，打了個招呼就讓他進了。
小區裏面幾乎沒有什麽綠化，簡簡單單的幾棟步梯樓排列整齊的立在那，在昏暗的路燈下，更顯破舊。
焦多餘住在最裏面那棟的頂樓，是間一室一廳的小房子。
之前這房子是她租的，去年房東要賣，她手裏剛好也有了些積蓄，就和房東商量要買下來。
房東也想早點出手，就便宜賣給她了。
之前路明炎也只是送到樓下，沒有上去過，他按焦多餘說的，在對面的消防栓後面找到了鑰匙。
打開門，就在漆黑的房間裏看到了兩只閃著幽光的小眼睛。
喵~
一聲貓叫打破了黑夜的寂靜，路明炎在門邊的墻上摸了摸，找到了開關，按下。
白熾燈亮了，一只圓滾滾的三花貓豎著尾巴，站在掉了漆的木制窗臺上瞪著他。
路明炎對著小肥貓笑了一下，“別害怕，我不是壞人，是你主人讓我來餵你的。”
說著，路明炎又打量了一下四周。
這房子的裝修很老舊也很簡單，客廳裏沒有電視也沒有沙發，只有一張舊木桌和兩把折疊椅。窗臺下面有一個紙箱，裏面鋪著一個舊椅墊，應該是小貓的簡易貓窩，外面還有兩個碗，都是空的。
他走進臥室，裏面除了一張掉了漆的鐵床和一個簡易衣櫃，什麽都沒有，就連窗簾都是用舊床單代替的。床上雖然很幹凈，但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洗得退了色，衣櫃裏更是只有幾件廉價的舊衣服。這麽熱的天，空調也沒有，只有一個很小的舊電扇。
他的小餘是怎麽過的？
這是路明炎第一次來焦多餘家，他知道焦多餘平時很節省，但沒想到她的生活環境這麽差。
喵~
又是一聲貓叫，路明炎轉頭看見小肥貓就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，於是先收起了情緒，給小肥貓找吃的。
倒了一碗貓糧，又接了一碗水。
看著小肥貓狼吞虎咽地猛吃起來，就好像看到了蜷縮在監室一角的焦多餘，一樣的讓人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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